疫苗比病毒更危险？全球首款新冠DNA疫苗，接种全靠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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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首款DNA疫苗，在印度面世。
据报道，当地时间8月20日，印度药物监督管理局已批准针对新冠病毒的DNA疫苗ZyCoV-D的紧急使用。
由于在1000名受试的12至18岁青少年中“安全且耐受性良好”，因此这款DNA疫苗也被授权在12岁以上人群中使用。
相较于国内目前正在使用的新冠疫苗，“DNA疫苗”着实新鲜。它安全可靠吗？接种后会改变人类的DNA吗？一时间，印度这款全新的疫苗迅速登上全球各大媒体的版面。
DNA疫苗“新”在哪里？
这款DNA疫苗由印度药业巨头齐杜斯卡迪拉公司研发。该公司表示，疫苗通过注射基因工程质粒来发挥作用，这些质粒触发身体产生新冠病毒的刺突蛋白，引发抗体的产生以抵御病毒。
简单来说，刺突蛋白是这款DNA疫苗想要传递到细胞核的关键信息。这些质粒应该能够诱导人体产生在新冠病毒中发现的刺突蛋白的一部分，然后触发人体的免疫系统产生抗体。
这款DNA疫苗的工作原理，和辉瑞与莫德纳的mRNA疫苗相似，都是使用人体内的遗传密码，将这种信号传递给细胞。
不同之处在于，mRNA疫苗不需要免疫信号就可以到达细胞核内部，因此有效性更高。
图片来源：图虫创意
除了上述新特性之外，与需要接种2剂的新冠疫苗不同，这款DNA疫苗需要接种3剂。该公司在社交平台上表示，这款疫苗是世界上唯一一款使用一次性无针头注射器的疫苗。在接种时，需要使用一种能够穿透皮肤的弹簧动力喷射器输送液体。该公司声称，这种方法是无痛的，还可以减少接种后的副作用。
此前，DNA疫苗技术只应用在动物身上。例如，美国批准了许多用于马疾病的疫苗和用于狗的皮肤癌疫苗。此次，是DNA疫苗首次获准用于人体，让不少人看到了这项技术的潜力。
“我对疫苗感到非常兴奋，如果这种疫苗有效，未来疫苗接种在逻辑上会变得更简单。”著名病毒学家沙希德·贾米尔教授说。
DNA疫苗其实优势不少
从官方通报来看，DNA疫苗具有几项不可比拟的优势，可能会给全球抗疫形势带来转机。
mRNA疫苗的存储条件非常严苛，辉瑞疫苗需要维持在-80℃左右的超低温，莫德纳疫苗也需要保持在-25℃左右。不过，印度的这款DNA疫苗可以在-2~8℃的环境下储存，甚至，在25℃的室温下，疫苗也显示了至少3个月的“良好稳定性”，这将非常有助于疫苗大规模使用。
同样值得关注的是，DNA疫苗造价低廉，且“非常适合应对新冠病毒，因为它可以轻松适应病毒中的突变，例如已经发生的突变”。根据III期临床试验的中期研究数据，在德尔塔毒株肆虐的背景下，疫苗的有效率仍然达到了66.6%。
但是，这些突出的优势是否能够被广泛接纳，还有待进一步讨论。
实际上，采用DNA技术研发疫苗本身并不新鲜，多年来，国际上一直有使用该技术研发针对HIV及某些癌症的疫苗。世卫组织最新更新的数据显示，截至8月31日，全球正在研究的112种新冠候选疫苗中，有11种选择了DNA技术，占比达10%。
数据和图片来源：世卫组织官网
不过，有不少疫苗学家对DNA疫苗的效力表达了质疑。印度疫苗学家加甘迪普·康指出，DNA疫苗过去曾在动物研究中取得成功，但往往无法在人体中产生理想且持久的免疫力。
“过去曾尝试过DNA疫苗。但将质粒DNA引入人类细胞的细胞核非常困难，尤其是在成人当中。”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健康科学中心的病毒学家杰里米·卡米尔说。
DNA疫苗是否真的可靠？
就这一问题，健康界也联系到疫苗专家陶黎纳。他表示，从目前披露的数据来看，虽然DNA疫苗能够脱离冷链储存，且生产成本较低，不过综合考虑有效率和接种剂次来看，DNA疫苗的效果并不如mRNA疫苗那样惊艳，说明刺激人体免疫机制的能力并不是太强。
总体上来看，接种3剂DNA疫苗的保护效力，和目前市面上已有的2剂次灭活疫苗和腺病毒载体疫苗处在同一水平，因此接纳DNA疫苗的理由就值得商榷了。
陶黎纳还表达了对DNA疫苗的长期安全性的担心。他表示，DNA疫苗是真的会整合到人体细胞当中。虽然这一技术已经在畜牧业中得以使用，但是动物的观察周期相对有限，如果真的应用到人体，目前还不清楚会对人体造成怎样的长期影响。
与此同时，也有媒体注意到，此次披露的关于ZyCoV-D疫苗的唯一可用信息是其在临床试验注册中的条目，但这些数据仍有缺失。总部位于英国的“透明国际全球健康”（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 Global Health）2021年5月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齐杜斯卡迪拉公司没有公开试验结果。
图片来源：transparency.org
“我们发现在20种新冠候选疫苗中，有86项临床试验登记在册。其中，有18种疫苗至少公布了部分临床试验结果，不过药企齐杜斯卡迪拉公司研发的疫苗尚未公布任何试验结果。”这家致力于医药领域腐败工作的非营利性组织指出。
ZyCoV-D疫苗是印度研发的第二款本土疫苗。此前印度民众也对该国首款本土疫苗Covaxin表达过数据缺失的担忧，不过目前来看，这种缺乏透明度的情况仍然存在。更为严重的是，作为一款采用全新技术线路开发的疫苗，ZyCoV-D披露在公共领域的细节似乎更少。
“总而言之，ZyCoV-D很可能是印度科学界一个非凡的创新故事——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可以免于正当程序和数据公开，”英国独立研究员和流行病学家杰米·拉奥说，“事实上，我们正处于一个成功故事的风口浪尖，但这也正在变成印度科学界的一个污点。”
参考资料：
1. BBC: Zydus Cadila: India approves world’s first DNA Covid vaccine
2. Pharmaceutical Technology: Everything you need to know about the world's first DNA Covid-19 vaccine
3. Quartz India: India has approved the world’s first DNA vaccine for Covid-19 without any trial data
来源：健康界编译
作者：黄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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