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网—塔尖上的忧郁
信息来源:互联网 发布时间:2023-02-04
还记得11年前那个感动中国的“春运母亲”吗?在2021年春节前夕,这个平凡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不禁勾起了许多人对春运的回忆。 2010年的春运第一天,一张名为《孩子,妈妈带你回家》的照片直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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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失眠的夜晚,对王祺来说司空见惯,即便是做梦,梦中也是开会、讲课、做科研、带学生以及与项目其他人员打交道等。
压力大、精神紧张,几乎没有时间留意自己身心是否健康。促使王祺开始注意自己心脏健康的,是学校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中年教师猝死在工作岗位;还有一位40岁的同事在心脏彩超中检查出心脏内有肿瘤,并接受了开胸手术,摘除“隐患”。“不过这位同事没能遵医嘱静养,因为团队中其他同事、他带的学生和项目都离不开他。”王祺告诉《中国科学报》。
王祺这种身心俱疲的状态,在高校和科研单位的科研人员中不是个案。这些被认为生活在塔尖上的知识精英,其心理健康状况值得关注。
近日,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共同发布了2020版“心理健康蓝皮书”《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19~2020)》。其中,分报告《2019年科技工作者心理健康状况调查报告》(以下简称《调查报告》)对超过一万名科技工作者(包括科研人员、支撑人员、管理人员)进行了问卷调查。
调查结果显示,科技工作者近1/4的调查对象有不同程度的抑郁表现,其中6.4%的人属于高度抑郁风险群体;17.6%有抑郁倾向。
此外,超过1/2参与调查的科技工作者存在不同程度的焦虑表现,42.2%有轻度焦虑表现,8.8%有中度焦虑问题,4.5%有重度焦虑问题。
就这些数据,《调查报告》作者之一、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教授陈祉妍在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介绍道:“尽管数字显示有超过1/2参与调查的科技工作者出现焦虑表现、近1/4的调查对象表现出抑郁,但并不意味着其已经患有临床诊断意义上的焦虑症或者抑郁症。调查结果也强调了是不同程度的抑郁与焦虑。”
她进一步解释说:“抑郁是生理、社会和心理方面综合而成的障碍,主要表现为情绪低沉、沮丧、悲伤、丧失兴趣和意义感等多种不愉快的症状。科技工作者的工作性质对专注力和创造性有较高的要求,抑郁不仅损害他们的心理健康,也对工作表现产生消极影响。焦虑是一种紧张烦躁的情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正常的心理状态,适度的焦虑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和有效解决问题,而过度的焦虑则会造成身心的痛苦,其破坏性会对学习和工作带来极大的危害。”
值得注意的是,在近十年间(2009年、2017年和2019年)的调查中,科技工作者的抑郁水平呈现逐渐升高的趋势;近两次的调查(2017年和2019年),科技工作者的轻、中、重度焦虑问题比例也均在上升。
对于长期从事研究工作的科技工作者来说,与人打交道或许还不如在实验室中对着实验台或计算机自在。而不断对标国内外同行“大牛”的科研人员也很难对自己满意,因此自我评价不高。在低自我评价之中,无论这些人的成就在别人的眼里是多么出色,他们总是不快乐。这种不快乐、沮丧则导致抑郁情绪滋生,从而让他们感觉生命空虚且没有意义。
心理咨询师马骋告诉《中国科学报》:“包括科研人员在内的高知人群,对于精神层面有更高的追求。但是理想自我与现实自我很容易产生差距,进而让他们对现实不满意。人的焦虑情绪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抑郁则来自于自我否定。理想自我和现实自我差距越大,人就会越抑郁。”
《调查报告》显示,影响科技工作者心理健康的因素包括工作、生活、个人和心理健康服务等几方面。从工作来说,科技工作者的抑郁和焦虑与工作压力呈正相关。
中南大学机电工程学院教授喻海良最近一直处于忙碌中,抽空接受采访时表示:“每逢项目考核和答辩前,科研人员都要承担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不可怕,可怕的是申请项目反复失败的压力。”
王祺在看到《调查报告》的数据时,忍不住“吐槽”科技工作者日常工作的不分昼夜、常年无休。他们既需要静下心来做科研工作、写论文;也需要安排学生的工作,有时需要照顾学生的生活;更需要维持与项目组合作单位的关系并处理各种问题;还需要外出参与学术交流,维持与圈内同行的交流与关系
“我有时一天能开数个会议,会议的参与对象各不相同,有的是领导,有的是同行,有的是学生,以致我有时都会恍惚自己到底在这个会上应该说点什么。”王祺说,“至于家人,我从没有陪我的爱人和孩子出去旅游过,甚至已经很久没有以旅游为目的而外出过了。蜜月之旅时,我爱人背着行李,我背着电脑,在山顶等待日出时还在为项目忙碌。”
生活是什么?对于王祺来说,就是工作。白天在单位是工作,晚上回家依然在工作,凌晨还要回复邮件,梦里也在处理难题。“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周末休息过了。”
“科技工作者弹性工作制比例高,但是对心理健康不一定有保护作用。”陈祉妍表示。因为工作会蔓延到家庭、影响生活。“这种长时间的工作与被动劳动不同,科技工作者内心放不下,所以会一直思考。”
这种工作蔓延到家庭对心理健康的负面影响,在疫情期间显得格外突出。近期,《自然》发表长篇报道,描述新冠疫情这一年科研群体中普遍的工作倦怠。《高等教育纪事报》近期公布了一项调查结果,他们在去年10月回收了1000多名美国高校教职人员的问卷,有将近70%的受访者表示在2020年“有压力”,超过2/3的受访者觉得“疲惫”,与疫情前的2019年相比,相关比例都增加了至少一倍。
事实上,科研人员陷入的长时间身心俱疲的状态,被世界卫生组织纳入《国际疾病分类》,命名为工作倦怠,主要症状包括:感觉精力耗竭或疲惫;心理上与自身工作的距离感加深,对自身工作感到消极或厌倦;工作效率下降。
“有些问题带来的巨大压力并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比如研究中遇到的难题,除了你自己谁也帮不上忙,这种坐在那里又不知道做什么的茫然和无助感压垮了很多青年科研人员。”王祺说,“成熟的科研人员会更为坦然地面对这种无力感,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疼,只是他们能忍。”
工作压力大、工作与家庭冲突都与科技工作者抑郁和焦虑呈正相关。而据研究发现,在全职工作者中,情感障碍和焦虑是丧失生产力的重要预测因素。科技工作者工作量大、对个人的期望高,会增加他们出现心理健康问题的风险,而心理健康状况不佳不仅会损害他们个人的生活质量,也会给单位、国家与社会发展带来不利影响。
除了工作外,《调查报告》显示,在生活中,收入和住房等生活硬件条件对于科技工作者心理健康的影响比较大,同时,身体健康状况也与心理健康状况息息相关。
而影响心理健康的重要个人因素则是一个人的情绪调节能力,当发生负面情绪时,如果可以转变和调整自己看待问题的角度,抑郁、焦虑的程度都会相对更低。
“其实每个人都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对于科技工作者来说,他们需要在内心获得稳定感,也就是说需要缩小理想自我和现实自我的差距。”马骋表示。要减缓抑郁状态、重新掌控自己的生活,可以将大目标拆解。“例如想要控制体重,可以将这个目标分解为合理膳食、多运动、调节生物钟。”
陈祉妍认为,科技工作者善于学习,对于心理障碍的科学知识也比其他群体接受程度要高。“调查中发现心理健康的相关培训对于科技工作者来说存在一定作用,不过,最好每年都要对他们进行心理健康评估。”陈祉妍说,“同时,我们也会筛查一些特定人群存在的问题,并有针对性地推荐相关资源,或建议他接受治疗。有时也会推送家庭课程。”
擅长学习、用知识探索未知,是科技工作者的优势。马骋建议:“不妨让智慧向内生长,再多关注和多探索一下自己的内心。”
但当自我调节失效、生理和心理出现难以控制的异样时,陈祉妍建议,先去正规精神病医院进行筛查,排除有倾向等严重心理障碍的可能性,再根据精神科医生的建议进行服药或心理咨询,或两者同时进行。
“对于个人心理健康的关注是度、多层面的系统工程,个人可以关注较为权威的公众号或者网站,依据上面提供的做法进行调整,也可以由单位搭建保障服务,针对该单位的特定问题进行解决。”陈祉妍表示。
“我更希望通过《调查报告》让单位关注科技工作者的心理服务需求。目前,高校和科研单位对本科生的心理健康宣传和保障都比较重视,其次是研究生,但是却忽略了带学生且承担科研任务的导师们,希望可以将心理健康服务向科技工作者进行拓展。”陈祉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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